消失的鑽石墜子

不翼而飛的墜子,是否惡靈作祟?




星期六的午後,熾熱的陽光曬地讓空氣都懶得流動,沒有風。

街上有人大聲喧嘩著,似乎是因為兩輛汽車擦撞而爭執不休。耐嚕‧簡醫師站在起居室的玻璃窗旁,他已經在窗邊站有五分鐘那麼久了,從那兩部汽車還未啟動之前他就看著他們了。

耐嚕‧簡醫師是個年紀約莫三十歲的小夥子,身材看似消瘦卻頗結實,性情怪異又難以捉摸,總是瞇著細細的雙眼,透過一副黑框眼鏡環顧四週。當你與他交談時,總會誤以為他是否已經三天三夜未闔眼休息過,深怕他隨時就睡著似的。

「很明顯的是那部紅色寶馬太不小心了,那位黑頭髮的年輕人不該突然把車子向左轉。」耐嚕醫師緩緩地說,同時伸手拂著下巴。

「不過,我想他不會認錯的,你看到他手上那片刺青了嗎?還有駕駛座旁放著的…或許是一支鐵棍吧?除非…」

這時矮櫃上的電話響起,海格爾反射似地迅速拿起話筒。海格爾是個沉默忠實的僕人,他動作輕快卻細微,倘若他不做聲就彷彿房間裡的一尊雕像。

電話的那頭傳來溫柔而急切的聲音。

「您好,請問耐嚕先生在嗎?」愛咪老師問道。

禮貌性的問答過後,海格爾將話筒交到耐嚕醫師的手中,「愛咪老師找您,先生。」

「午安,愛咪。有事嗎?」

「奧!耐嚕,你一定得幫幫我,我弄丟了我的鑽石墜子,」愛咪急急忙忙嚷著,「那可是價值不菲的十克拉鑽石!」

「那可不得了!你慢慢地告訴我事情是怎麼發生的,」耐嚕醫師親切地安撫心急如焚的愛咪,「別著急,總會解決的。」

「是這樣的,昨天晚上我戴著墜子參加摩洛哥親王所舉辦的慈善晚宴,回到家中已經午夜十二點,我稍作梳洗之後立刻就寢休息,當時我確定墜子與項鍊都還好端端的戴在我脖子上,我並沒有將它們取下就睡著了。」愛咪在電話那頭深深吸了口氣,繼續說道:「可是今天早上我醒來時,墜子就不見了!項鍊還在,但是墜子我怎麼也找不著。我已經不知如何是好了…」

耐嚕輕輕用鼻音低吟,然後問說:「有沒有外人闖入的痕跡呢?」

「嗯…看似沒有,不過房間已經被我弄得好似剛被打劫過一樣。」愛咪自嘲地苦笑。「你可以到我這裡來幫我看看嗎?耐嚕。」

「沒問題,我會盡快趕過去。」

* * *

愛咪老師領著耐嚕走上樓去。愛咪是位妙齡女郎,稱得上是個美人胚,明亮而水靈的雙眸,紅潤細緻的臉頰,加上佼好的身材,她身邊總是不乏追求者,但是目前這種狀況,她頭一個想到的還是耐嚕‧簡醫師。

愛咪與耐嚕相繼進入愛咪的臥房,房裡凌亂不堪,寫字檯和桌椅都被移了位,床單與棉被也都散亂在床上,想必愛咪在房裡奮鬥了好一會兒。

「所以…昨夜到現在除了都沒有任何人進來過這裡?」耐嚕說。

「是呀!沒有其他人。」愛咪斬釘截鐵地回答。

「好,讓我來找找!嘿嘿!」耐嚕似乎覺得有趣。

於是耐嚕重新在房裡翻箱倒櫃,地上每一吋都被摸遍了,仍舊一無所獲。床底下、梳妝檯、置物櫃,只見凌亂的化妝品與女孩喜愛的擺飾,衣櫥裡有幾件絲質睡衣和滿滿的漂亮衣物,然而偌大的墜子竟然不翼而飛?

「現在讓我們動動腦筋分析目前的情形,」耐嚕醫師靠在寫字檯上,「首先,沒有任何人闖入的痕跡,但是鑽石墜子卻憑空消失,難道這個竊賊可以穿牆或隔空取物?」

「奧!這太荒謬了!」愛咪不敢置信。

「你說的沒錯,但是誰又知道呢?所以目前有三種可能性,」耐嚕說,「第一,竊賊擁有魔法般的能力,或者竊賊根本就是鬼魂或惡靈。」

「唉呀!你別嚇唬我呀!真讓我渾身發冷啊!」愛咪禁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
「第二,墜子根本就還在房間裡,而這一切只是你自導自演的鬧劇,但是我想不透你有什麼理由要說謊。」耐嚕繼續說道。

「嗚~我都快急死了,你居然還懷疑我,不理你啦!」愛咪叫嚷抗議著。

「別急,第三,就是我們搜的不夠仔細,墜子還被遺留在某處,但是我們已經把這裡翻遍了!仍然沒有墜子的下落。」耐嚕無奈地說道。

「嗚~難道就沒有其他可能了嗎?」愛咪雙手掩面頹喪地低泣。

「嘿嘿!有,還有第四種可能,你今天早上換下睡衣之後,是不是將它掛回衣櫥裡呀?」耐嚕瞇著眼睛淺笑著。

「是啊!這很重要嗎?你不要故弄玄虛,快告訴我第四種可能是什麼!」愛咪有些惱怒,因為她無法忍受毫無頭緒的情況。

「嗯!第四個可能性就是這個房間其實不是一個密室,竊賊確實有闖入過。」耐嚕醫師仍舊瞇著眼睛淺笑。「實際上呢,這個房間也的確不是密室。」

「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?明明就沒有人來過!」愛咪極力反駁。

「哈哈哈!那麼你看這是什麼東西?」耐嚕從褲袋裡掏出一個閃亮的鑽石墜子。

「嘎!這是怎麼回事?」愛咪瞪大眼睛,驚訝的幾乎闔不攏嘴。

「我來告訴你真相吧!我就是那個竊賊,我說這個房間並不是密室,它只是看似一個密室,因為竊案是在我進來之後才發生的。墜子一定是你今天早上換下睡衣時被勾住才遺落的,所以我早就在衣櫥裡找到墜子,然後就順勢把它偷走了。呵呵呵~」耐嚕邊說邊笑。

於是耐嚕醫師挽著愛咪老師的手,一道出門共進晚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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